比特币：我无法承受你沉重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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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9年诞生以来，关于比特币的讨论就从未间断过。 比特币是一种货币吗？ 比特币能解决通货膨胀吗？ 比特币的未来是什么？ 然而，所有这些讨论还没有达成共识，甚至连比特币是什么的问题都没有。 但这并不妨碍比特币的升值。 或许，正是因为争议和不理解，才容易制造舆论。 对于投机者来说，这是制造泡沫的完美环境。 在热衷于虚拟货币和区块链的投资者薛蛮子的投资理念中，他认为泡沫是好东西，就像没有泡沫的啤酒不是好啤酒。 不过笔者要提醒读者的是，你确定你能喝啤酒吗？

作者长期从事货币理论研究，对货币理论和货币史有一定了解。 自比特币诞生以来，他就关注数字货币的发展。 但一直以来，笔者一直坚持数字货币是未来的货币形态，但一定不是比特币。 作者坚信数字货币将完善现有的主权货币体系，但如果没有一个拥有足够权威的世界银行，全球统一的数字货币是不可能存在的。

比特币发展到现在，它有点像一切。 它不仅作为数字黄金保值增值，还作为支付和交易的“货币”，作为黑市的清算工具。 其实它的另一面就是“四象”，每个人都有定义的权利。 事实上，所有这些功能都是为了炒作而背书的。 人们在投资比特币时，总是要为自己寻找足够的理由，无论是对自由的信仰，对权力的诉求，还是对技术的追求。 但这都是不合理的。

年关将至，笔者将大家讨论较多的问题做一个年终总结，供大家参考。 也希望大家能够对新鲜事物保持理性的态度，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比特币的历史

比特币简史

2008年9月15日，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宣布破产，金融危机全面爆发。 两个月后的 11 月，一份由中本聪签署的报告《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电子现金系统》（Bitcoin: A P2P electronic cash system）问世。 时间顺序为比特币赢得了主持“正义”和“自由”的形象。 自由派信徒希望利用比特币重建世界货币秩序。 两个月后0.05比特币多少人民币，时间来到了2009年1月3日，理论开花结果，第一个比特币区块问世，里面有50个比特币。 但此时，全球仍处于金融危机的阵痛之中，各国政府也在为如何挽救濒临破产的企业和遭受重创的经济而苦恼。 一年多后的 2010 年 5 月 22 日，一位程序员花了 20,000 个比特币买了两个披萨。 人们很好奇，但仍然不感兴趣。 直到2010年7月17日，全球最大的比特币交易网站Mt.Gox成立时，比特币的交易价格仅为0.05美元。 但三年后，2013年11月27日，比特币价格逼近1000美元，总市值超过100亿美元，升值幅度达到2万倍。 这是比特币上行周期的第一波。 此时，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最重要的比特币交易市场，占比高达40%。 “人多势众”诠释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投机力量。

图 1 比特币价格走势

疯狂和死亡从来都不是一步之遥。 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说：“上帝要想毁灭它，就必须让它疯狂。” 《老子》中也有类似的说法：“天要其死，必令其狂”。 仅仅一周后，即2013年12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禁止金融机构兑换比特币，导致比特币价格从1000的高位回落，单日最大跌幅达38%。 2014年年中之后，国际知名公司宣布接受比特币支付，如戴尔、微软、Paypal等，比特币开始行使部分法定货币的功能。 此后，比特币迎来了又一个上涨周期，直到2017年12月16日0.05比特币多少人民币，比特币价格创下19187美元/币的历史新高。 但随后震荡回落，2018年1月6日后进入快速下跌，从17161美元跌至2月5日的6949美元，短短一个月跌幅达60%。 现在它终于重新回到了 8,000 美元的位置。 是报复性反弹，还是币圈大佬挖坑种韭菜？ 我们无从知晓。

比特币不是货币

什么是货币？ 美国哲学家约翰·塞尔在解释“系统”概念时在《社会现实的建构》一书中写道：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钞票，向后看，再向上看，发现它只是一张用某种纤维素线制成的一张纸，上面印有特定的颜色和符号。 是什么造就了这张纸币？ 塞尔的回答是，一张纸只有当且仅当人们承认它是货币时才是货币。 哈拉里在《人类简史》中称金钱为“集体想象”。 这就是奥秘所在。 币制发展到现在，货币与实物形态关系不大。 货币更多的是一种“共识”。 那么人民币“共识”的依据是什么？ 是国家信用的背书，是背后的需求，是可以用来买柴米油盐的事实。 好吧，比特币不存在这样的基础。

位于华盛顿特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大楼顶层的走廊一侧是成员国的标志，另一侧是主权信用支持的法定货币。 货币先于国家存在，但由于国家垄断了铸币权，货币成为国家体系的一部分。 金钱是一种权力，它是主权权力的象征。 历史上强国往往有强势货币。 例如美元、欧元、英镑和日本都是世界货币。 同时，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人民币也成功加入特别提款权（SDR）。 因此，货币需要主权国家的背书。

对于超主权货币，现实中有一个模型，那就是欧元。 我们可以从欧元区的一些问题来看比特币。 1961年，被誉为“欧元之父”的罗伯特·蒙代尔提出了“最优货币区”的概念，论证了在多个国家或一个国家的不同地区之间形成货币联盟的可行性。 正是在这一理论的影响下，欧洲货币联盟于1999年成立，截至2015年已有19个成员国。 事实上，早在1870年代，英国著名经济学家白芝浩就预测：“在不久的将来，除英国外，整个欧洲都将使用同一种货币。” 不过，欧债危机以来，欧元区的实践似乎已经解释了该理论的不足。 笔者认为，欧债危机是货币与主权、经济与政治分离的结果，而非欧元危机的起因。

自货币演变以来，它已成为国家权力的象征。 欧元能否生存，取决于欧元区国家改革的信念和坚持。 欧元区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足够的政治互信和政策灵活性。 在统一利率水平下，对于预期通胀水平较高的国家，实际利率较低，扩大内需将导致工资和物价上涨，商品国际竞争力下降。 统一货币相当于固定汇率，贸易逆差国家难以自发调整失衡。 长此以往，债务必然不断累积。 对于希腊、西班牙、意大利等国而言，持续的贸易逆差积累了大量债务，成为欧债危机中的薄弱环节，而德国的情况恰恰相反。 邵氏的密友，英国女演员帕特里克·坎贝尔夫人，给“密友”下了一个定义：在丝绒沙发上闹个不停，在双人床上睡个安稳觉。 显然，危机的来临让欧元区国家更加动荡不安，难以安眠。

前英格兰银行行长默文·金在他的新书《金融炼金术的终结》中说，“历史上任何成功的货币联盟的前提必须是成员国之间高度的政治互信”。 加入欧元区的看法也是如此：货币联盟必须在政治联盟之后的某个时间到来，而且可能会很长时间。 当时南欧的观点恰恰相反：用货币联盟来强行政治一体化。 实践告诉我们，欧元似乎是个早产儿，欧债危机就是欧元危机的一个表现。 政治联姻，从而加强财政协调，将是彻底解决欧元危机的唯一途径。 当然，政治联姻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主权权力向货币联盟的妥协是维持欧元的前提。 那么，欧元的经历告诉我们关于比特币的什么信息？

比特币自2009年诞生以来，得到了广泛认可，不同国家对其的容忍度也表现出明显差异。 比特币作为一种去中心化的“数字货币”，充其量只能取得暂时的和部分的成功。 现阶段，比特币甚至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货币，更像是一种投机商品，其市场价格从期初的不足0.05美元上涨至2万美元。 期间，由于技术危机、治理危机、理念冲突等，有起有落，交易成本较高。 一个合格的货币必须能够稳定地作为价值尺度、交换媒介和支付手段，而比特币却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比特币的“价值”从何而来？ 是人们的理想主义、自由理念的宣扬，还是人们对比特币的乐观期待？ 但这恰恰是比特币悖论所在。 很多人投资比特币是因为它的“货币属性”，但当比特币真正成为现代意义上的货币时，它的投资价值会立马消失。 就像现在还有谁用纸币作为投资品。 此外，比特币悖论还体现在2100万上限与通缩不可调和的矛盾上。 即使它的货币单位可以细分，但是在数量固定的前提下，随着产能的扩大，每单位货币的价值还在增加，也就是价格在下降。 因此笔者认为，只要央行的货币政策仍然是逆周期管理的必要工具，去中心化货币就很难成为主流。

因此，从货币的性质，以及从国家层面的政治经济角度来看，比特币很难获得各国主权货币的地位。 但没有必要如此悲观。 目前各国之间仍处于割裂状态，货币兑换存在各种摩擦，恰恰为比特币提供了发展空间。 因此，我个人认为，比特币在资金的跨境流动中还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也就是说，它可能将“世界货币”的功能与货币分开。 关于这一点，我们后面会继续解释。

比特币无法解决通货膨胀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里德曼说：通货膨胀是一种随时随地的货币现象。 在纸币诞生之前，人类使用金属货币进行交易。 当时人们饱受通货紧缩的困扰，因为金银的自然储量是固定的，其供应速度取决于储量和开采技术。 通货紧缩意味着货币越来越值钱，商品价格越来越低。 商品价格和币值是一个币的两个方面，两者负向变化。 但当人类进入纸币时代后，困扰人们的就变成了通货膨胀。 金融危机后，以美联储为代表的央行不断提高国债发行上限，美联储通过QE为政府救市行动提供资金。 由于货币发行权被政府垄断，法律等约束难以形成有效约束。 在人们的常识里，货币发行会导致通货膨胀，让我们的财富缩水。 由于政府一般都是债务人的角色，所以通货膨胀就相当于债务人偷走了我们的财富。 比特币成为对抗通货膨胀的体现。 那么，比特币能否完成这个使命呢？ 因为它设定了2100万枚的上限，简单来说，既然数量是固定的，那肯定不会出现通货膨胀。 但我要说这可能过于乐观了。 我也和一位比特币从业者交流过，他也很认同我的看法，认为比特币未必能解决通货膨胀的问题。 是什么原因？ 我们先来看一个真实的故事。

曾经有一家托儿所，但它不是普通的托儿所，因为它的“员工”是在国会山工作的 150 对夫妇。 事实上，这根本不是托儿所，而是这些国会山工作人员互相照顾孩子的合作社。 华盛顿特区向来有社交生活，年轻夫妇有时会忍不住想享受他们两个，所以他们想出去玩一天，所以他们无法照顾孩子。 总是麻烦别人照顾是不好的，于是这些在美国政坛工作的聪明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在托儿合作组织的成员中发行一种“保姆券”，每一个对应一个小时的看护孩子时间。 保姆券的数量是固定的，会员可以通过照顾别人的孩子获得保姆券，但需要别人照顾自己的孩子时，需要按小时支付保姆券。

这个看似万无一失的系统，运行一段时间后，实际上已经几近崩溃。 这怎么发生的？ 一开始，空闲时间多的夫妇现在觉得自己的空闲时间也空闲了，他们会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帮助别人照顾孩子，以备日后需要。 由于数量是固定的，一些人会得到更多的保姆券，而另一些人会得到更少。 保姆券少的夫妻开始心急如焚，逐渐减少出门时间，多花时间帮别人带孩子，保姆券赚到后就留了下来。 结果，流通的保姆券数量逐渐减少，保姆服务的数量随之减少。 如果您将托儿合作社视为一种经济，那么保姆就是 GDP。 现在的结果是典型的衰退，衰退的原因是通货紧缩，就是保姆券的数量不够用。

讲完故事，让我们退后一步，看看比特币，从它吹捧已久的抗通胀特性开始。 比特币总量将在2140年达到2100万的峰值，届时货币供应将停止。 和我们故事里的保姆券数量一样，不多了。 但任何通货紧缩的货币都会鼓励囤积。 一旦大家囤币，币就会越来越值钱，相对来说产出的价格也会慢慢下降。 随后工资和总需求下降，进而导致产出价格进一步下跌，形成通货紧缩螺旋。 故事中的苗圃经济限制了总产量。 如果托儿所的人数逐渐增多，问题会更加严重。 如果比特币真的成为世界货币，那将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来分析一下人们引以为豪的“去中心化”特性。 在托儿所的故事中，人们之所以持有保姆券，是因为没有可以从事借贷活动的机构。 因为只要人们将手中的保姆券全部花光，行动自由就受到了限制。 机构那么少，会员需要用保姆券的时候，可以过来借，然后还本付息就好了。 这时候人们就不会存保姆券了，通货紧缩的问题就会得到缓解。 该机构实际上充当最后贷款人。 但在比特币的世界里，没有这样的角色。

事实上，比特币作为货币的问题远不止于此。 而所谓的“去中心化”并没有那么神奇。 任何一种创新都有其界限。 比如汽车并没有完全取代马车，互联网也没有淘汰线下零售店。 那么“去中心化”只是“去中心化”的升级或补充，只能在那些能够解决“去中心化”模式痛点的应用场景中发挥作用。

投机者总喜欢披着技术的外衣搞庞氏骗局。 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货币只是区块链1.0版本的应用。 人们应该更多地关注区块链技术本身的广泛应用，而不是虚拟代币的投机游戏。 比特币的属性由比特币的参与者定义。 当每个人都抱着投机的心态参与时，那么比特币就是一种投机产品。 当大家把它当作数字黄金时，它就会起到和黄金一样的保值作用。 当然，如果大家都认同它是货币，它就会起到货币的作用。 但现实是，很多人打着“自由货币”的旗号在搞庞氏骗局。 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自由主义者”，其实是想用比特币实现“财务自由”，但这种自由是建立在万千韭菜的痛苦之上的。

所以，这是勇敢者的游戏，请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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